“武人爱剑,文人爱砚。”这是古人刻在砚上的铭文,把砚与战士的武器相提并论,可见古代文人对砚的推崇程度。砚是文房四宝之首,多少年来,以砚为宝,以砚为友的人数不胜数,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平民百姓,爱砚成癖者不胜枚举。而砚也从一般的书写工具渐渐演变成既实用又具有艺术价值的文房珍玩。那么什么样的砚是有价值的?鉴赏一方砚又应该从哪些方面入手呢?下面来浅浅的谈一下。
砚的价值一般由砚材质量和雕工两个方面来决定。不同材料制成的砚有不同的特色。就从“四大名砚”来说,我们可以看到比较典型的优质砚材,青州红丝砚石声清悦,石色美丽,石中多纹彩,有云纹、水纹、木质纹等线条图案,它质嫩理润而贮水不耗,易于发墨而不损笔毫。端砚呢,石质细腻、娇嫩、纯净、致密,并有鱼脑冻、蕉叶白、青花、火捺、青天、翡翠、金银线、冰纹、虫蛀、鹧鸪斑等名目繁多的石品花纹。还有石眼就像鸟兽的眼睛,从形状上分为鸲鹆眼、鹦哥眼、鸡翁眼、猫眼、凤眼等,从生长的位置又分为高眼、低眼、底眼。石眼中以鸲鹆眼最为名贵,它晶莹翠绿,依色深浅往往有七八层。清代《端石砚赋》中有云“人惟至灵,乃生双瞳,石亦有眼,巧出天工。”再说一下歙砚又名婺源砚,龙尾砚,石质坚韧,温润莹洁,纹理缜密,发墨如油,色如碧云,声若金石。其品类有眉子、罗纹、金星、金晕、鱼子等。洮砚也称洮石砚、洮河砚。它石质坚密,纹理为丝,细腻如玉,色气秀润,发墨细快,保湿利笔。品种有绿洮和红洮两种。绿洮色泽青蓝,纹似卷云、若水波;红洮又称赤紫石,石质纯净甘润,极为罕见。澄泥砚属于陶砚,制作方法是把泥土澄滤,去粗沉淀后制成坯烧成,所谓“澄洁细泥,烧炼成砚”。以质细洁净者为上品,品类有鳝鱼黄、蟹壳青、绿头砂、玫瑰紫、豆瓣砂等等。
一方名砚除了要有好的砚材,还要有好的雕工。列代砚工,名匠辈出。有一些爱砚的文人墨客也是设计与制作砚台的高手。像宋代典型的形制抄手砚,据说是大文豪苏东坡设计的样式,所以抄手砚也叫东坡砚。歙县出土的宋代歙砚中,曾经发现一方苏东坡设计的抄手砚。也有一些砚的砚材不是很名贵,但是雕工精妙,同样可以使砚变得不同凡响。曾经听说有人得了一方祁阳石砚,砚上刻有“八骏图”。匠师根据石材原有的黑白斑驳,巧作雕刻了黑白两种骏马,八匹骏马神态各异,栩栩如生,有的神情闲适,有的昂首嘶鸣,是难得的神作。
除了上面提到的两点外,其实砚的故事和传说也会为砚的价值增色不少。宋代的米芾爱砚成癖,传说敄周和尚有一方刻有山水的端砚,米芾看到后高兴地手舞足蹈,歌咏不已,如痴如醉,不睡不吃守着砚不肯离去,和尚无奈,只能把砚送给他,他竟然抱着石砚睡了三天三夜。《春渚记闻》记载:有一次宋徽宗召米芾作书,让他使用书桌上的端砚。米芾书写完毕,就捧着砚跪下恳求道:“这方砚已经被我濡染过了,皇上不能在用了,不如送给我算了”徽宗大笑,就将砚赐给了米芾。米芾兴奋的舞蹈着称谢,然后抱砚翩然离去,虽袍袖被余墨沾渍仍笑逐颜开。十足一个砚痴啊!“石友石友,与尔南北走,伴我诗,伴我酒;画蚓涂鸦不我丑,告汝黑面知,共我白头守”与砚的友情如此深厚简直比和妻子还要好啊。还有许多文人把砚比作是文人的田,所谓“文人恃文字以易食,故以田喻砚”,清代大学者纪晓岚就说:“流水周圆,中抱石田,笔耕不辍,其中有丰年。”他以勤奋笔耕砚田自勉,可见砚在他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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