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妈妈
文 / 我想我是海
童年的记忆是妈妈柔软的大腿,妈妈常常把熟睡的我摇曳在她的腿上,像一只小船把我摇入梦乡;上学的记忆里,总是黄昏下,小路尽头妈妈焦急的翘首张望。
妈妈很能干,因为性格好强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好不容易我和妹子都成人了,爸爸却患上了绝症,这年我刚好二十岁,因为在妈妈羽翼下长大的缘故,还不知死亡的残酷,在爸爸生病到病逝的这两年时间里,妈妈又独自承担了人生最痛苦的各种感受,而我在爸爸病逝后才慢慢辗转成熟。
爸爸去逝后的若干年,我们都默默治疗自己的伤口,好多次的回家与妈妈相聚真想抱着妈妈大哭一场,就像小时候心里害怕了,可以躲藏到妈妈怀里寻求安慰一样,可是经历了这些打击的妈妈,我又怎么忍心在她面前表现出我的脆弱。所以每次回家相聚,妈妈笑着张罗着饭菜,我也笑着与妈妈谈笑风声,我不知在妈妈欢笑的面容下有没有一条隐藏很深的忧伤小河,我担心着却不敢去触碰,因为那也是我的软肋。
而发生了这样一个小插曲却让我第一次笑中有了眼泪。有一次我回娘家,妈妈很不好意思地和我说:“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但是你不可以笑我。”我很纳闷,什么事呀!再说,不管什么事,我又怎能笑你呢?看着妈妈很认真的样子,我保证道:“放心吧!我不会笑你的。”随后妈妈到房间取出一叠照片交到我手上,还不放心地叮嘱说:“说好不许笑的。”我接过照片,并再一次保证到不会笑的。
我打开一看,哇噻!是妈妈拍的婚纱照,四十多岁的妈妈一个人的艺术婚纱照,洁白的婚纱衬托妈妈的脸,摆出了各种姿势还有要求的妩媚,我一下子被此情此景震憾了,我情感的阀门终于崩溃,热泪翻滚涌出眼框,可我却不能哭,不能放弃这么多年来我对伤感的矜持,我只好用大笑来掩视我的眼泪,我拿起照片遮住脸拼命地笑,笑到妈妈看不出我的眼泪,笑到前俯后仰。
妈妈看我笑成这样,收起照片生气地走了,边走边咕噜道:“说好了不准笑的。”可是妈妈哪里知道我是想哭,想大声的哭。妈妈!自从爸爸去世以后,我们家的情感都很落寞,我一直担心妈妈要怎样过她以后的生活,而今天的她选择了用这样一种积极的心态来对待生活,欢愉生活,这无疑是给我打了一针最好的强心剂。妈妈哪里知道我笑,其实是我哭!
妈妈说过,不管我的人生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只要妈妈在,她就是我最强有力的依靠,她会永远支持我,叫我不要怕,可是妈妈啊!您慢慢地老了,作为女儿的我又能拿什么来报答您呢?我的好妈妈!
我的娘亲
文 / 漳河子
半个多世纪前,正是“大跃进”和“人民公社”运动在全国如火如荼地演绎的时候。一个腊月的冬晚,一对形容枯槁、沿路行乞的母子蜷缩在马路旁一家店铺伸出的草棚里过夜,起夜的男子发现了他们,把母子二人让进了屋……这个女人就是后来给了我生命的母亲。
母亲是在苦水里泡大的,自幼就做了人家的童养媳,待生下第一个孩子后丈夫就被病魔夺去了生命。在那个缺衣少食的特殊年代,母亲尽管累弯了腰也挣不回娘儿俩的口粮,每到青黄不接的时候只能牵着火柴棒一样瘦弱的哥哥出去乞讨。正巧父亲的妻子也丢下三个孩子撒手人寰了,两个残缺的家拼凑在了一起。
我有三个哥哥三个姐姐,再加上父亲的两个徒弟,一个十一口人大家的擦、洗、烹、煮全都落在母亲一个人的肩上。母亲终日忙碌在锅台上和洗衣盆里,稍有空闲便担着粪桶去扒拉几垄菜地或是去长塘里搅几竿薇草、摸几个河蚌回来喂养牲畜,而我们却无忧无虑地背着书包陶醉在洒满欢乐的上、下学路上。
有了母亲勤俭持家和父亲的日夜辛劳,我们家得以在“共产风”时期非但没有损失人口,反而添丁。
至我记事起,母亲终日系着围裙,那条经年不变的土布围裙上沾满了油腥、皂沫和母亲的泪。
小的时候,母亲一有空闲就解下围裙兜住我们胸部,像玩牵线木偶一样教习我们蹒跚学步,偶尔串门回来,围裙里会兜回几把花生、瓜子或是薯条。
因父亲是手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