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晓明
微信版第1650期
1938年，新四军挺进江南，深入敌后开辟抗日根据地。在皖南进入苏南的通道上，有一个商业重镇水阳镇，这里地处宣城、当涂、芜湖、高淳四县市交界地，南北之间有水阳江贯通皖南通达长江的水上交通，又当皖南北部门户，战略地位十分凸显。水阳镇所在金宝圩广袤205平方公里，圩内河网密布，陆路互不通畅，圩中易进难出，而且人口密度大，兼以农产丰富。因此，进入皖苏交界地区的新四军三支队领导机关，计划以水阳金宝圩和邻近的当涂大官圩为中心，发动民众参加抗日救亡，并在这里建党扩军，壮大我党抗日武装力量。
驻军井湾，宣传党的抗日主张
6月初，新四军三支队六团在叶飞团长的率领下进入水阳镇金宝圩，驻扎在金宝圩西南方的井湾里，承担起金宝圩地区的抗日民运、建党扩军等任务，水阳镇金宝圩由此迎来了抗日救亡的高潮。
当时，金宝圩地区划为五个联保，即金东乡、金南乡、金西乡、金北乡和水阳镇这四乡一镇，井湾里属于金南联保（金南乡）。
那时金宝圩的南埂并不在现在的管家渡、东门渡、焦村滩南部沿线，而是在东起唐突陡门（今吴村金桥村庄），中间经伏龙庵，西止焦公凸（葛湾电站）一线。这条堤埂是古代金宝圩的南埂，全长约5500米，为古代金宝圩十二料之一的鸟官料所辖。金宝圩古南埂在西南部由南向西弯曲的地方，将圩内四个自然村庄包围在湾里。因湾里原住民高氏居住的高村自然村庄上曾有一口古井，因此，这里称为“井湾里”。
井湾里以南，是金宝圩外开阔的焦村滩。焦村滩古来就是荒滩，丰水季节为储水之区，枯水季节则为放牧牛羊的草场。清末以来，从江北无为、巢县等地陆续有民户来迁，他们在这里围田开荒，耕作谋生。从地理环境来看，井湾里地处偏僻，湾里水网密布，路况复杂；湾外滩地开阔，人烟稀少，纵深西南面则是冈陵地带。如此地形，日军不敢贸然进犯，而我新四军六团驻扎在这里，则进退有余。从居住民户成份来看，大多是贫苦的江北移民，他们苦大仇深，痛恨剥削，有良好的群众基础，便于开展地方工作。
当部队驻扎下来，叶飞团长将团部设在井湾里高村高家祠堂内。高家祠堂坐北朝南，面开五间，前后两进，中为天井，在当地称得上是最宽敞的建筑。走进祠堂前进，正屋中间有三张八仙桌连在一起摆放，桌子四周有八条长凳围合，东面墙上挂着一张军用地图，高家祠堂临时成为六团办公和开会的地方。
为了解当地情况，以便顺利开展各项抗日工作，叶飞团长经常邀请金南乡地方各方面人士到团部谈话，通过他们了解当地各种地方势力活动的社情，以及地方老百姓的所想所需等民情。
高村以东的吴村老屋基，世居蒿墩陈氏，其族人陈光敬是当地的一位进步人士。其兄陈光虞（1903-？），抗战爆发时在阜阳地方法院做法官，南京沦陷后，经武昌一路辗转到重庆地方法院工作。抗战胜利后，任国民政府首都地方法院院长，并在南京审判日本战犯的军事法庭上担任公诉战犯的检察官。据陈光敬自述，他本人早年曾在安庆参加革命活动时被捕，后经家兄陈光虞多方托人说情而获救。抗战爆发前又在上海《民鸣周刊》工作，利用刊物宣传革命。淞沪战争爆发后，他辗转返回家乡。陈氏兄弟因为这样特殊的履历背景，以及当时所处的社会地位，在地方上有一定的知名度，且与地方士绅、社会上层有较多联系，社情信息来源比较广泛。
为此，叶飞团长派六团民运股长顾鸿去往老屋基与陈光敬联系，邀请他到团部谈话。应叶飞团长邀请，陈光敬、金南联保主任（金南乡乡长）刁时雨等地方有关人士，应约来在团部，向叶飞团长反映地方情况。陈光敬清楚地记得，他每次来到团部，叶飞团长总是吩咐通讯员送上一杯热茶，然后落座在会议桌旁，亲切地与他交谈。叶飞团长在与他交流的过程中言语不多，很少插话，性格显得较为内向，而态度上显出平和而文静。交谈中，叶飞团长总是面带微笑，边听边记，时而注意倾听，时而似有沉思。而当交谈结束，遇到饭餐，还热情邀请一同随意就餐。叶飞团长平易待人的情形，深刻地留在了陈光敬的记忆中。
叶飞
顾鸿
驻兵井湾里的日子里，当地老百姓见叶飞团长出行时常常骑着一匹小红马。原来叶飞团长在闽东地区作战时，左腿曾中弹负伤，行走显得不太方便，所以出行也就常以小红马代步。在当地老百姓的印象里，叶飞团长个子不高，身材清瘦，左脸上有一条明显的伤疤，这是他早年在闽东地区打游击时留下的伤疤。所有这些，给当地老百姓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
通过深入细致的访谈与侦察，叶飞团长对全圩形势有了了解，对圩中各种势力的内部情况也了然于胸。于是，他把开辟金宝圩地区抗日工作的重点，首先放在宣传我党积极抗日的主张，组织发动群众参加抗日救亡方面。
驻军没几日，叶飞团长就安排陈光敬向金南联保主任刁时雨转达召开群众大会的指示，布置金南联保确定开会时间，同时负责召集当地广大人民群众，并邀请地方各阶层人士共同参加大会。
开会的那天早上，叶飞团长骑着他的那匹小红马，三支队六团一营张营长率一个连的战士随行前往会场。会场前方临时搭了演讲台，会场上聚集了从四方八方赶来参会的当地群众。当叶飞团长率领新四军战士们来到时，会场上立即响起了热烈的鞭炮声。到达会场的新四军战士在张营长的指挥下，有序四散到会场外，持枪席地而坐。叶飞团长下马，在众人的陪同下走进了旁边的联保处（乡公所），地方乡绅陈嘉猷、袁佩章、阮良知、刁仲旦、李何之等在门口相迎。在乡公所，叶飞团长礼节性与大家见面，然后吩咐开会。
会议由刁时雨主持，叶飞团长作动员报告。在刁时雨作完介绍以后，只见叶飞团长健步走上演讲台。他首先代表新四军三支队六团全体官兵向当地群众表达亲切的慰问，然后向在场群众宣传我军的性质。他说：我们新四军是工人、农民自己的队伍，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军队，部队严格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他请广大人民群众和当地各阶层人士，对我军的军容风纪进行监督，随时提出意见。见了官兵就躲之不及的老百姓，一边聆听着叶飞团长的报告，一边被叶飞团长谦逊、平易的态度深深感染，情不自禁地为叶飞团长的讲话鼓起掌来。接着，叶飞团长宣布：新四军三支队六团来到井湾里，担负的任务就是保护人民群众利益，在广大的金宝圩地区，把人民群众和社会各阶层人士团结发动起来，积极参加抗日救亡。说完，他进一步提高嗓门说道：当前国难当头，古人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在这个民族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大家应该全力以赴，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亡国灭种的危险。叶飞团长的动员报告激发起了在场群众的强烈共鸣，极大地鼓舞了广大人民群众抗日救亡的热情，会场上再一次爆发起了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通过这次会议，当地广大人民群众和社会各阶层人士对新四军有了进一步认识，他们从六团战士的身上看到新四军军纪严明，战士们不拿老百姓东西，不吃老百姓家的食物，不进老百姓家内室，不和妇女戏谑。平时，战士们还主动为驻军当地群众扫地、担水，与老百姓说话也和气而有礼貌。地方老百姓纷纷说：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军队，新四军确实是我们老百姓自己的队伍。特别是叶飞团长的报告，使当地老百姓和社会各阶层第一次对中国共产党积极抗日的政策和主张有了进一步了解，从而增强了抗战必胜的信心。
智擒匪首，剿灭地方黑恶势力
早在叶飞团长率领新四军三支队六团来到金宝圩之前，金宝圩地方上的青红帮和刀会有的被各乡、保武装起来，名为自卫，实则横行乡里、敲诈勒索。有的被地方豪绅利用，为其看家护院，还在圩中偷窃抢夺、惹事生非。而从前线败退下来的国民党残军，各自纠集散兵游勇和地方青皮无赖，打着抗日的旗号，沆瀣一气，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公然为匪。日寇随时来犯的阴影笼罩全圩，而圩内兵匪相互纠集、互相倾轧，处于动乱形势下的平民百姓更是生活在恐惧之中。
1937年11月间，国民党一四八师某连连长朱永祥（安徽六安人，一说四川人）从前线败退下来，率残部四十余人退驻金宝圩西面对河九十殿。数日后即收容散兵游勇千余人，然后劫掠商户，扩充实力，以“抗日司令”自居，移驻水阳镇。
时江苏省常州市奔牛中学校长岳锡山带领一批流亡学生来到水阳镇，听闻此地有抗日司令率部驻兵，遂主动联系朱永祥，表示愿为抗战效力。朱永祥见对方是知识分子，又带领着一批青年学生，正好可为自己造势所用。于是，委任岳锡山为副司令，接收青年学生入伍，主要从事抗战宣传。此时，又有国民党东北军下级军官陈德功，带领残部败退水阳，与朱永祥合为一伙，也被委任为副司令。1938年夏初，朱永祥手下已有数千兵员。于是，他带领本部兵员和6个大刀队开赴丹阳驻扎，岳锡山率部分兵员开赴江苏省高淳县驻扎，陈德功则率所部留守水阳镇。朱永祥所部虽然有一定的战斗力，但乌合之众，纪律败坏。所到之处，对当地人民讹诈勒索，搞得地方鸡犬不宁、怨声载道，成为地方匪患。而且，匪徒内部互不信任，相互倾轧，最后导致分崩离析。
当时，陈德功有个私人秘书叫陆纪成，其人实则为无赖之徒。他为得到陈德功信任，竟唆使自己的老婆色诱陈德功。然后，又在陈德功和朱永祥之间蓄意挑拨，致朱永祥对陈德功起了杀心。朱永祥一边密令其手下——四大队长朱国旺在圩中马家石阙将陆纪成暗杀；一边又密令岳锡山所部大队长许诺诱杀陈德功。但许不愿为朱永祥所用，反将朱永祥诱杀密令出示给陈德功，以邀赏取宠。迫于朱永祥势力处于优势，陈、许二人无法与之抗衡。于是，俩人密谋，设局诳朱。先是由许通过电话报告朱永祥，谎称陈德功已被诱杀。然后公开出了一口棺材，造成陈德功确实已死的假象，掩护陈德功暂时隐匿起来。朱永祥信以为真，立即颁发公告，宣布陈德功罪状，又任命留守水阳的原副官张万丰继任水阳留守司令。而陈德功则暗中潜回水阳，并与朱国旺纠合起来，寻机暗杀了张万丰。至此，三股势力内讧分裂，各自为阵。但他们仍然占着枪多势众，继续扰乱地方。
当六团进驻金宝圩后，当地群众要求剿匪除害的呼声强烈，这便成为叶飞团长的当务之急。当时，叶飞团长所部六团只有六百人左右，编制尚未足员，武器装备也比不上匪军精良、充足。此外，六团刚刚进驻，对于地形还没有完全熟悉。因此，剿匪工作只能智取，不宜强攻。
说来也巧，一日夜间，执行完任务的六团在从芜湖返回宣城的公路上遇上了朱永祥部。叶飞团长见此情形，果断命令六团转头和他们一起行军。此时，天上有蒙蒙的月色，疲劳赶路的匪军对同行的新四军放松了警惕。我六团战士趁他们疲劳不堪时，过去帮他们扛重武器。天快亮时，行军已达吴村，此刻，朱永祥部所有枪支已经被我六团战士不知不觉中缴了械，匪首朱永祥及其骨干人员则被押往三战区处理。但三战区司令顾祝同对此提出了质疑，三支队副司令员谭震林以“他们要投敌”挡了回去，危害地方的朱永祥匪军就这样被剿灭了。
叶飞团长在圩乡此时，匪首陈德功纠集朱国旺，与芜湖方村自卫大队长陶某取得联系，成立了安徽二、九区自卫队（时芜湖为第二区，宣城为第九区），在水阳镇继续干着以自卫为名，行祸害老百姓、镇压革命力量为实的勾当。
为尽快消灭剩余匪徒，叶飞团长一面与乌溪、黄池一带的新四军二支队驻军取得联系，形成两军遥为相援、内外夹攻的态势，造成声势浩大的剿匪战斗氛围。一面派出政工人员，深入到陈部开展宣传，以攻心战术瓦解陈部。在六团政工人员的宣传攻势下，陈部上下认识到：只有接受新四军改编，参加抗日，才是唯一的出路，否则，将死路一条。在这样的高压态势下，陈德功所部很快瓦解，其内部多数表示愿意接受新四军改编。叶飞团长抓住战机，立即派出六团指战员，主动出击。仅一夜之间，就将这些乌合之众全部缴械，剿灭了陈德功这一地方黑恶势力的武装。
作恶多端，祸害乡里的陈德功自知罪在难逃，狡猾地提前畏罪潜逃，不见了踪影。但时间仅过去四五天，便有裘公长桥渡群众来报：近日晚上，发现陈德功小老婆荷花，每到天黑，总是拎着篮子，鬼鬼祟祟地出入村边的牛车棚，形迹十分可疑。得到情报后，叶飞团长立即派出一队战士趁夜色包围了这个牛车棚，果然生擒了罪大恶极的陈德功。随后，将陈德功解送三战区军法处受审。
开展民运，激发民众抗战热情
剿除地方反动武装以后，圩中匪患得到控制，人民群众和地方社会各阶层对新四军更加信任和欢迎，于是，叶飞团长迅即将六团工作的重点转入民运工作。
民运工作的主要内容是深入群众，开展地方工作。具体是宣传中国共产党积极抗日的政策和主张；组织群众建立各种抗敌协会，开展减租减息；动员青年参军参战，壮大我党抗日武装力量；秘密发展中共党员，建立中共党组织，播撒革命火种。新四军十分重视民运工作，部队从军到连，各级均成立民运组织，每到一地，民运工作随即展开。
六团进驻金宝圩之初，叶飞就派出民运股长顾鸿到水阳镇开展民运工作。顾鸿原名顾节鼎， 3月29日由延安派赴皖南，在新四军政治部民运部工作。新四军三支队六团开赴金宝圩时，上级分配他担任六团民运股长。与此同时，叶飞团长还从加强地方工作领导出发，在党内成立了地方工作委员会，亲自担任书记，任命顾鸿等人为委员。为加强民运工作力量， 8月，团政治处又抽调施恒、陈昂、李军组成民运工作组，由施恒任组长，以水阳为中心，在金宝圩地区全面开展民运工作。
经过广泛宣传和深入发动，我金宝圩全圩群众的政治觉悟大大提高，人们恐日情绪消除了，抗日信心空前高涨。8月下旬，六团在水阳镇上街袁家祠堂召开了一次有200多人参加的工农商学界代表会议，成立了水阳抗日民众动员委员会（简称动委会）。开明绅士、国民党宣城县六区署党部书记长张云门担任动委会主任，施恒和国民党宣城县第六区署区长周倬担任副主任，陈昂、李军等17人为委员，办公地点设在水阳街南东平王庙中。在动委会成立大会上，三支队政治部主任胡荣、三支队六团叶飞团长分别讲话。
动委会是抗战初期，在中国共产党影响和促成下建立起来的政府和人民共同参加的合法公开的抗日组织，通过这一组织，新四军以金宝圩为中心，辐射周边广大地区，广泛进行抗日宣传和粮款筹集等工作。同时，开展对地方上层人士和其他各界人士的统战工作。在水阳动委会的积极推动下，不少在当地有一定影响的有识之士为抗日救国做了许多有益的事情。
不久，水阳镇相继成立了教育界救国会、商界救国会、工人救国会、青年救国会，金宝圩农村则成立了农抗会。农抗会组织农民发展生产，开展减租减息，支援军队打仗。金宝圩内的丁湾、裘公、徐村、龙上、双庙、总管、水阳、官坝、杨泗、雁翅、潦丰、惠民、乾兴均成立了农抗会。金宝圩上坝农抗会由沈明义（原名沈光明）负责，下坝农抗会由刘有文负责，会员总数5000多人。
在叶飞团长的领导下，六团地方工作委员会和民运工作组积极有效地开展民运工作，全圩抗日救亡的爱国热情空前高涨，各阶层对我党积极抗日的政策和主张热烈拥护，中国共产党在人民群众中威信更是日益提高。
发展党员，建立圩中党的组织
秘密发展党员，建立地方党组织，这是新四军每到一地开展民运工作的主要任务之一。当民运工作在水阳镇与广大的金宝圩地区蓬勃开展起来的时候，顾鸿按照叶飞团长的命令，肩负建党重任，着手进行建党工作。他在公开进行民运工作的同时，注意发现和培养积极分子，然后秘密将他们吸收入党，同时，筹建圩中党组织。
在顾鸿同志的介绍下，家住小陈家祠堂的陈玉喜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建立了雁翅陡门党支部。这是金宝圩地区的第一个党组织，也是宣城北部两个最早的党组织之一。党支部成立以后，其主要任务就是宣传发动地方上的有志青年参加新四军，利用一切机会设法购买枪支弹药，充实我党抗日武装队伍。
6月12日，金宝圩下坝发展葛玉要、王宏钧、刘有文等9人加入了中共党组织，并成立了下坝党支部，支部书记由王宏钧担任。不久，金宝圩上坝发展了沈明义、吕理甫、方太发、孙立铭等等11人加入了中共党组织，并成立上坝党支部，支部书记由沈明义担任。到9月份，上坝党支部党员发展到了80多人。于是，上坝成立了总支部，总支书记由沈明义担任，下设三个支部，即水阳、龙上、高垾等支部。下坝仍为支部，党员发展到百余人。
新四军三支队六团从6月初进驻金宝圩开始，金宝圩内有一批先进的同志秘密加入中共党组织，圩内党的组织从无到有，逐渐发展壮大，为全圩掀起抗日高潮提供了坚强有力的组织保障。同时，在党员同志的秘密工作下，也有许多青年参加新四军，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扩员建军，壮大抗日武装力量
三支队六团在解决金宝圩地方武装的过程中，主力部队兵员得到充实，还有一大批青壮年响应号召，参加了新四军，使我新四军队伍得到壮大。另外，三支队还在金宝圩建立了新的抗日武装队伍。
六团干部合影8月，按照叶飞团长指示，顾鸿开始组建三支队领导下的抗日武装队伍。最初，顾鸿以三支队的一个排为骨干，组建了新四军三支队特务大队。特务大队组建起来后，副司令员谭震林任命顾鸿担任大队长，田水春担任教导员，兵员从最初的30余人，发展到后来的100余人。三支队特务大队以金宝圩小陈家祠堂为中心开展活动，成为三支队领导下的一支重要的武装力量，相机对日军进行伏击。顾鸿后来回忆：“特务大队有一次伏击日军汽油划子，缴了很多军用物资，当地大刀会趁机搞了不少军大衣，我们出钱把它买下，全部上交了。”（顾鸿《开辟金宝圩的抗日工作》）
当三支队进驻繁昌，特务大队和驻防水阳的六团就归二支队领导。随后，特务大队改为五团特务大队，经常与二支队政治部主任王集成联系，在金宝圩周边地区伺机打击日军。
10月1日，叶飞团长奉命率三支队六团离开水阳，开赴苏南，六团防务由二支队四团接替。当叶飞团长告别水阳镇时，他希望顾鸿随六团出发。但新四军军部有令，顾鸿继续留在金宝圩开展民运工作。至此，叶飞团长率新四军三支队六团进驻水阳镇金宝圩正好4个月。
尽管叶飞团长率部驻防水阳镇金宝圩的时间只有短短4个月，但是，在这短短的4个月里，水阳镇和广大金宝圩地区的剿匪、民运、建党、扩军等一系列抗日救亡工作轰轰烈烈开展起来。由于叶飞团长和他率领的新四军三支队六团的积极工作，沉睡的古镇被唤醒，民众抗日的热情被激发。尤其是这一时期秘密发展的党员，以及建立起来的党组织，为扩充新四军兵员，筹集部队粮款发挥了重要作用，也为后来金宝圩革命斗争的接续发展，留下了革命的火种。
叶飞将军在水阳镇圩乡沃野间留下的战斗业绩，彪炳于水阳革命斗争历史，成为水阳永远的红色记忆，将激励水阳儿女赓续红色血脉，在奋进新时代的征程中迈出新步伐、踏上新台阶、取得新业绩。（作者：宣州区水阳社区居民）
参考文献：1、中共宣城市宣州区党史办公室著《中国共产党宣城县地方史》；2、中共宣州市委党史办公室编《敬亭战歌》；3、宣城县政协《宣城县文史资料（第一辑）》；4、宣城县政协《宣城县文史资料（第二辑）》。（作者为宣州区水阳镇退休干部，宣城市历史文化研究会会员）